第150章(1 / 1)

林阅微就这样被半搂半带着到了航站楼出口,她们俩当晚回去, 没有行李, 一身轻松。

林阅微前半段路还挣扎了会儿, 察觉到尹灵犀的目光看过来以后,恨不得自己立马变身502, 把顾砚秋缠得紧紧的, 省得有人再打她的主意。

顾砚秋走到离尹灵犀几步远的时候放开了林阅微的腰,基本社交礼仪还是要遵守的,林阅微低头不满地撇了撇嘴。

今天周末,尹灵犀穿得很休闲,但因着要去公墓拜祭,所以是一身黑色的风衣,整个人显得又高又瘦, 很衬她的气质。

林阅微往她脚底瞟了一眼,果然又是高跟鞋踩着,这人不穿高跟鞋就没办法跟她们俩比身高,想到这里林阅微心里便舒坦了些, 嘴角也微微翘起来一点。

顾砚秋先给林阅微介绍尹灵犀, 语气平常, 林阅微挽着顾砚秋的胳膊,朝尹灵犀淡淡点了下头:“你好。”

“这位是内人,姓林。”

“有所耳闻。”尹灵犀点头道。

她特地打听过顾砚秋的事,自然不会不知道她和林氏千金结婚的事。只是这新婚妻子太过神秘,从不和她出席公共场合, 尹灵犀不由多看了两眼,上回在餐厅没看仔细。

顾砚秋突兀出声道:“我们别在这站着了吧?”

尹灵犀心里暗笑,收回了打量林阅微的视线,上回她想着这位林家小姐占有欲够强的,没想到顾砚秋也不遑多让,连旁人多看两眼都要出声制止。

“司机的车在外面等着。”尹灵犀上前领路,林顾二人和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
“请。”尹灵犀亲自拉开后车门,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
三人一起吃了午饭,前往公墓。

***

“我母亲生前早早地就买好了自己的墓地,在这片公墓地势最高的地方。”尹灵犀仰头,指了指最远处的一个方位,“我以前一直不懂,后来才知道那个方向是朝着燕宁城的。”

顾砚秋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没说话。

“其实在刚看到日记的时候,我派人去查过你母亲的消息,得知她家庭美满,再牵扯这些是是非非没有意义,谁曾想不多时她便……刘先生还找到了我,你对这事比我执着。”s市位属南方,又是春雨时节,今日便飘起了丝丝细雨。

顾砚秋捋了捋额前被细雨打湿的碎发,往台阶上走了几步,才说:“我妈妈可能是随着你母亲去的。”

尹灵犀:“……”她怔了下,低声说,“抱歉。”

林阅微走在顾砚秋身边,忧心忡忡的样子,顾砚秋勾起唇角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:“我没事。”

林阅微扶着她的胳膊。

顾砚秋无奈:“我自己能走。”

林阅微态度坚决:“不行,我不放心。”

顾砚秋只好由她握着自己的手腕,尹灵犀加速往前赶了几步,走在二人前面,她可不想在后面吃一路的狗粮。细雨连绵,越到上面雨势仿佛越大,林阅微撑起了从入口租借的长柄黑伞,撑开,笼罩在二人头上,一行三人都是庄肃的暗色衣服,在台阶上走着,远远看去,人影渐小,像是飘忽的幽灵。
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尹灵犀蹲下来,把手里的花放在墓前。

墓碑上贴着女人的照片,被雨水的雾气笼罩着,一眼望不真切,先瞧见的反而是对方的名字:夏知非。

知非。

顾砚秋不知道过去的那些年沈怀瑜是怎么称呼对方的,她在心里默默念了几个可能的称呼,好似瞧见她妈妈曾经明媚过的那些时光似的。

顾砚秋向前进了两步,把腕上的佛珠取下来,和尹灵犀带来的马蹄莲放在一起。

林阅微把伞举在她的头八道,说他喜欢姓尹的那位小姐以后,贺松君左一句姓尹的右一句姓尹的,动不动就姓尹的。他稍微打扮一下,就觉得自己要去约会,还是跟姓尹的小姐约会。

他去接个重要客户,好好拾掇一下不是基本的礼仪吗,贺松君就爱想多。

最要命的是,这次还真是姓尹的。

顾飞泉道:“接客户。”确实是客户,不算撒谎。

贺松君这回没给他蒙住,直觉很强烈:“就是姓尹的,是不是?”

顾飞泉:“……”

被贺松君盘问的三分钟过后,顾飞泉不堪其扰地点头承认了,同时试图还尹小姐清白:“妈,上回我是乱说的,我不喜欢人家,为了敷衍你乱说的。”

贺松君不信,赶他走:“快去约会快去约会,不然要迟到了。”

“不是约会。”

“那就幽会,好吧。”贺松君一直把他推到门外,怒目圆睁瞪着他,大有他再敢多说一句她就操刀过来的架势。

顾飞泉无奈,只得走了。

顾槐听到他们俩的对话,等顾飞泉走了以后,笑着问道:“飞泉是怎么回事儿?”

贺松君满脸堆笑:“约会去了。”

顾飞泉要是在场怕是得气吐血。

顾槐来了兴致:“约会?”他现在公司全交到顾砚秋手上,在医院除了调养病体并没有别的事情,他对顾飞泉虽然没有多深的感情,但听到他终身大事有着落还是高兴的。

“是啊,一个姓尹的姑娘,外地的。”贺松君忍不住开心地絮叨起来,“听说家里也是开公司的,和咱们飞泉算门当户对了,就是不知道性格好不好。”

“姓尹?”顾槐脸色微妙的一变。

“是啊。”贺松君莫名,“你不喜欢这个姓?”

“没有。”顾槐轻轻摇头,收起自己的异样,说,“结婚是大事,你闲暇的时候问问飞泉,这个姑娘是什么来历。”

“我问了,他不肯说,藏着掖着的。”贺松君感慨道,“儿大不由娘,以前他小小的时候什么话都跟我说,现在……”

贺松君也不知道顾飞泉和顾砚秋断交了没有,反正明面上是没看到有什么交集了。

贺松君:“现在是什么都不跟我说了,你有空的话你问问?”

顾槐苦笑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他和我不太亲近。”

贺松君努力在顾槐面前给她儿子刷好感度,说道:“你别看飞泉这个样子,其实是面冷心热,要真不亲近你的话,怎么会任劳任怨在医院里照顾你这么久。”

顾槐笑着应了声:“我知道。”

他要是不知道顾飞泉是个什么样的人,就不会把他培养成顾砚秋的助手,也不会对顾飞泉说那样的话。顾飞泉是面冷心热,很可靠的,他会知道怎么处理。

贺松君以为他的知道和自己所说的是同一件,露出满意的笑来,不忘旁敲侧击地煽风点火:“砚秋有好一阵时间没来了吧?”

顾槐眼神暗了暗。

贺松君叹了口气,接着说:“砚秋这孩子也真是的,咱家都这情况了,有什么过不去的,还这么恨着你呢,连看也不来看一眼,哪怕是带一声问候,做做样子呢。”

顾槐不应声。

贺松君以为戳中了他的痛点,“火上浇油”道:“你听说公司人事变动了吗?”

顾槐嗯一声,点点头。

贺松君担心地说:“她这是要把你架空吗?”

这段时间都在养病,顾槐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隐瞒往事上,现在对着贺松君不免有些放松,在他眼里贺松君是最没有威胁的人,不由微微一笑,道:“横竖公司都是她的,什么架空不架空的,说这些做什么。”

贺松君眸中一震,指甲掐进了掌心,挤出一丝笑容道:“是,砚秋挺有能力的。”

顾槐嘴角流露出几分欣慰笑意。

贺松君看着他,在快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逼迫着自己移开了视线,拿起桌上的苹果,轻轻地呼吸了口气,问:“吃个苹果?”

“好。”

顾槐发现贺松君拿刀削苹果皮的那只手有些发抖,问道:“你手怎么了?”

贺松君低着头说:“可能是年纪大了,不太稳当,过会儿就好了。”

顾槐说:“做个检查吧,不能不当回事。”

贺松君:“不……”

顾槐打断她:“用的,往后还有好几十年呢,不能马虎。待会儿医生来给我检查的时候,我让他带你去拍个片子。”

贺松君依旧垂着头,低低地应了一声。

顾槐将她手抽出来,包裹住她手背,轻轻拍了拍。

若不是贺松君心知肚明,顾槐对她只有虚情假意,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沈怀瑜的一句话罢了,她都快相信眼前这个逢场作戏的人是真的爱她了。

贺松君心里只有冷笑。

骆瑜啊骆瑜,你好大的本事,前三十年把我耍得团团转不说,哪怕死了也不放过我。

顾槐:“你手怎么这么凉?”

贺松君抽出手:“没事儿。”

顾槐刚张嘴,贺松君大抵便才出来他又要劝自己看医生,实在不想听他虚伪地说这些,便转移话题道:“你说飞泉要是真的和尹家姑娘成了怎么办?”

“什么怎么办?”

贺松君仍抱有一丝希望:“聘礼啊,还有飞泉现在都只有套还在付房贷的小两居,尹家女儿要是嫁过来,他们俩住在哪儿?”

贺松君粗略查过了,光置在顾砚秋名下的房产,本地就不下五处,处处都是寸土寸金的豪宅,更别说除了房产还有别的了。

她带着顾飞泉进家门这么久了,物质条件是不缺,名牌成套成堆的买,可除了辆车,顾飞泉什么都没捞着,车和房子,哪能比吗?

“你想得是不是太远了?”顾槐说,“他们俩不是刚刚开始谈恋爱吗?”

“要开始打算了,现在的小年轻谈朋友还有闪婚的,万一他今天就求婚了,明天就说要结婚,我们不能被打个措手不及啊。”

顾槐细一琢磨:“你说得有道理。”

“那房子?”

“房子得买一套。”顾槐说,“我手头还有点钱,凑一凑应该能付个全款。你让飞泉看好喜欢哪处,让他再跟我说。”

贺松君装作不经意的想起,又说:“飞泉是男方,不能比女方差太多吧?”

顾槐:“嗯?”

贺松君说:“我听说女方是家里公司的唯一继承人,也是个蛮大的公司……”她根本不了解尹灵犀,这段全是瞎编的,谁知竟歪打正着了,“咱们飞泉,还只是个部门主管,以后女强男弱,怕是……”

顾槐奇道:“这有什么问题吗?现在女强人这么多,飞泉要是真的喜欢,他不会在乎这个的。再说飞泉能力强,以后未必不能有大出息。”

贺松君心里一凉,接着试探道:“要不给飞泉划点股份,让他进董事会当个董事,挂个头衔,听起来也般配些。”

顾槐皱起眉头。

房产可以适当给一点,但是公司是不可以的,起码在他这里是不行的。将来万一顾砚秋完全信任顾飞泉了,低价转给他一点股份,这是顾砚秋的事,他的都是要全部留给自己女儿的。

贺松君等了许久,顾槐紧皱的眉头才缓缓松开,说:“再说吧。”

贺松君没再搭话。

两人静了会儿。

正好医生进来给顾槐做检查,顾槐向医生提起贺松君的手的毛病,让带去做个检查。贺松君跟着医生出去了,出了病房脸上的笑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医生不经意回头看了她一眼,被她眼里的森然寒意惊了一下:“贺女士?”

贺松君说:“走吧,是先挂号吗?”

医生:“是的。”

贺松君说:“我知道在哪儿,我自己去吧,麻烦你了。”

医生:“不麻烦不麻烦。”

她看着贺松君的背影,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凉气,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后颈。

贺松君拿了号,坐在等候区,眼神放空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叫号器里喊了几次她的名字都没听见,还是身旁一个人探头过来,看了她手里的号码,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到你了。”

贺松君机械地说:“谢谢。”站起来,机械地朝诊疗室走去,走到一半又是那个人提醒:“喂,你走错方向啦。”

那人挺好,好心把贺松君送进了正确的科室,坐诊医生问她要病历和就诊卡,贺松君木然地交上去,坐在他对面。等医生开始询问贺松君的主要病情表现,贺松君才恍惚想起来,她手根本就没有问题,她朝医生鞠了个躬,一言不发又出去了,东西也不拿。

医生:“喂?”

贺松君置若罔闻,魂不守舍地游荡了一个下午,晚上顾飞泉终于回来了,看见她整个人脸色都是白的,吓一跳:“妈你干什么呢?”

贺松君攥住她儿子的手腕,盯着他的眼睛,恨声说:“你爸什么都没想给你,你知道吗?”

顾飞泉的神情看起来并不惊讶,他猜想贺松君应该是忍不住问了顾槐,才会这个样子,现在关键问题是安抚贺松君:“妈。”

他连喊了好几声,贺松君方答应了一声。

顾飞泉两手托着她脸颊,直视着她道:“妈,咱不图顾家的,我可以挣钱,我一个人也能让你过上好日子,妈你相信我。”

“我相信你。”贺松君很慢地学舌似的回了一句,眼睛里都是茫然。

“对,你得相信我,我可是您儿子,亲生的唯一的儿子,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。”

“我儿子,唯一的,亲生的。”贺松君还是语速很慢,复归了一丝清明。

“妈,你吃饭了吗?”

贺松君摇头。

顾飞泉牵着她手,慢慢往外走:“我带你去吃饭,吃大餐,我现在可有钱了我跟你说。”

“吃大餐。”

“妈你别老学我说话啊。”顾飞泉笑着说。

贺松君捶他胳膊:“没学你,你以为你说话有多好听啊。”

可算是恢复正常了。顾飞泉松了口气:“行,我说话不好听,那你说点好听的给我听呗。妈,妈妈妈,你快抬头看,今天居然看得见星星诶。”

贺松君仰头看去,入目是满天繁星。

“那个是牛郎星,那个是织女星。”贺松君突然指着天空说。

顾飞泉奇异道:“我都分不清都是些什么星星,妈你怎么知道的?我以前都没听你跟我讲过。”

贺松君不说话了,低头朝前走去。

有个人教她认过。

作者有话要说:贺化肥发挥会发黑

马上完事就开始进撒糖事业线(尤其是顾总的事业线,你们肯定想不到是啥﹁_﹁)以及副cp线了,顾总的马甲等着我来扒【磨刀霍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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